佳山水, 名士多居之,谢安未仕时亦居焉。孙绰、李充、许询、支遁等皆以文义冠世, 并筑室东土,与羲之同好。”①而这时东晋的士族不同于以往的士族,他们在政治经济 上拥有很大的优越性,他们不用汲汲于功名利禄,他们能够徜徉山水,饮酒集会,使 得兰亭雅集为主的东晋饮酒诗以此以山水为创作内容就不足为奇了。王子敬云“从山 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若秋冬之际,尤难为怀。”故而兰亭诗集多以 玄言、山水为描写对象,进而抒发远离尘世羁绊的闲适自得生活的追求,如孙绰《三月 三日兰亭集序》“仰瞻羲唐,邀已远矣,近咏台阁,顾深增怀。为复于暖昧之中,思萦拂 之道,屡借山水,以化其郁结,永一日之足,当百年之溢。”② 所以在兰亭雅集上创作的 “饮酒诗”中已经出现了很多单单只以描写山水景色为内容的诗歌,孙绰的兰亭诗便 是代表。如其四言诗“春咏登台,亦有临流。怀彼伐木,肃此良俦。修竹荫沼,旋濑 荣丘。穿池激湍,连滥觴舟”③。再如五言诗“流风拂枉渚,停云荫九皋。莺语吟脩竹, 游鳞戏澜涛。携笔落云藻,微言剖纤毫。时珍岂不甘,忘味在闻韶。”④这两首都以描 写山水景物为主,而对宴饮游玩的描写,只有“时珍岂不甘,忘味在闻韶”一句,这 与西晋“饮酒诗”相比,实是一大变。东晋文人的山水宴游正如《兰亭集序》中所提 到的一样“虽无丝竹管弦之声,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兰亭集会固然有体认 玄言妙理,感悟宇宙世事的目的,但亦有“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⑤ 。
(二)淡雅的诗风
东晋饮酒诗在语言上并不刻意的进行雕琢,如兰亭雅集之中的诗歌如司徒谢安的 四言诗:伊昔先子,有怀春游。契此言执,寄傲林丘。森森连岭。茫茫原畴,迥霄垂 雾,凝泉散流。以及他的五言诗: 相与欣佳节,率尔同褰裳。薄云罗物景,微风翼轻 航。醇醪陶元府,兀若游羲唐。万殊混一象,安复觉彭殇。两首诗都注重对偶的行文, 语言流畅自然且比较工丽,少有雕琢,春天勃勃生机的景致也跃然纸上。这时期饮酒 诗主要的描写景物也是林、山、水、兰这类淡雅的景物,在兰亭雅集之中这三样景物 分别达到了 11 处、8 处、7 处、4 处。在描写这些景物的时候注重使用淡色的词语, 很少使用“绿”“红”这样色彩浓烈的词语。在兰亭雅集之中分别只出现了一处,东 晋文人在描写山水的时候更喜欢使用“薄”、“郁”这种非色彩性的描写词语。如孙 绰的“地主观山水,仰寻幽人踪。回沼激中逵,疏竹间修桐。因流转轻觞,冷风飘落 松。时禽吟长涧,万籁吹连峰”以及“林荣其郁,浪激其隈。泛泛轻觞。载欣载怀” 等语句词语不可雕琢,词语选用都比较清新自然,增加了诗歌清爽新丽。
①(唐)房玄龄等撰. 晋书. 北京:中华书局, 1974:400.
②张溥著;殷孟伦注.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60:157.
③张溥著;殷孟伦注.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60:157.
④张溥著;殷孟伦注. 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题辞注.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60:158.
⑤桑世昌集. 兰亭考. 北京:中华书局, 1985:1.
自建安始,“饮酒诗”总体上呈现出意象密集,华美的文学倾向。建安“饮酒诗” 的华美倾向主要表现在密集的诗歌意象和华词丽藻两个方面,如曹植的《公讌诗》①: 夏时饶温和,避暑就清凉。比坐高阁下,延宾作名倡。弦歌随风厉,吐羽含征商。 论东晋饮酒诗的新变(4):http://www.chuibin.com/jiaoxue/lunwen_206432.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