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沿袭《北征》,着眼于国家大局,探讨祸乱原因,以理智发议论的刘禹锡(772-842)的《马嵬行》(约作于公元793年)“军家诛戚族,天子舍妖姬” ,直言杨贵妃是祸乱朝政的“妖姬”,赞美玄宗诛杀杨贵妃的行动。诗人是肯定马嵬之变的,也坚持 “女为祸水”,“色为乱阶”的“女色亡国论”。
再如李益(746-829)七律《过马嵬二首》(李益所作三首马嵬诗均约成于公元790—796年间 ,是诗人从军去邠宁节度幕使路过马嵬坡时所作 )其一:“路至墙垣问樵者,顾予云是太真宫。太真血染马蹄尽,朱阁影随天际空。丹壑不闻歌吹夜,玉阶唯有薜
萝风。世人莫重霓裳曲,曾致干戈是此中。” 也以杨玉环为祸乱之因。篇末点题,警戒世人莫耽于声色之乐。
(2) 将批判的锋芒射向唐玄宗
沿《哀江头》的思路,从人情的角度,关注杨贵妃的悲剧命运,于伤悼中婉讽唐玄宗之作,白居易《长恨歌》为第一名篇。此外,杜甫《解闷十二首》其九(公元767年):“先帝贵妃今寂寞,荔枝还复入长安。炎方每续朱樱献,玉座应悲白露团。” 明代王嗣奭《杜臆》对此诗点评道:“已下四章,皆为明皇征贡荔枝而发,此叹旧贡之未除也。帝妃皆亡,而荔枝犹献,得无先帝神灵,尚凄怆於白露中乎?盖微讽之也。”
(3) 同情杨贵妃,反对红颜祸水论
据《唐姻史》卷上《郑相国题马嵬诗》记载:“马嵬佛寺,杨贵妃缴断所,迩后才士文人经过,赋咏以导幽怨者,不可胜记,莫不以翠翘香锢,委于尘土,红凄碧怨,令人伤悲。虽调苦词清,而无逃此意。” 中晚唐的士人们站在封建正统的立场,为了维护封建王朝的权威,就不得不把唐玄宗荒理朝政的原因归因于杨贵妃的蛊惑,对她加以批评、鞭挞,认为红颜祸水。但就从个人情感出发,杨玉环的红颜薄命令人唏嘘不已,激发了诗人们的创作灵感。
在唐代,不少诗人对杨贵妃凄惨命运抱有深切的同情,认为让一个弱女子承担安史之乱的罪责是不公平的。如李益的《过马嵬》诗云:“汉将如云不直言,寇来翻罪绮罗恩。托君休洗莲花血,留记千年妾泪痕。” 诗人以主人公的口吻在临死前为自己鸣
冤申辩:唐将繁多如云无人怪罪,却把安禄山的叛乱归咎于皇帝对我的恩宠。请皇上不要洗刷我的鲜血,就让它留记着臣妾的千年泪痕。诗人认为杨贵妃只是一个在阴谋权变中的牺牲者,一个爱慕天子的悲情女子,仅此而已。
论白居易诗歌中的杨贵妃形象(3):http://www.chuibin.com/wenxue/lunwen_20642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