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有别于后现代话语的口吻来陈列一个理想的乌托邦式的建构,她并未削平和淡化一切深度模式思维,像曹文轩在评价80后写手的印象时说:集中到一点就是:“秋意太重,一个初入人世的少年一落笔就满纸苍凉,很孤独、很颓废、很绝望、很仇恨。” 比起郭敬明、张悦然以及韩寒笔下的那些孤独而又忧郁的氛围,更多诉诸的是青春成长的明媚和忧伤,缺乏对社会责任的宏观承担,而郝景芳则担起了80后作家的文化担当。
(一) 独创“无类型”模式
郝景芳独创的“无类型”模式突破了后现代话语负面性和欠社会承担性,将科幻性与文学性完美结合。纯文学或主流文学更多关注现实空间,并表达现实空间;科幻或奇幻文学则关注虚拟空间也表达虚拟空间。而有一种介于二者之间更模糊的文学形式,它关心现实空间,却表达虚拟空间,它借助于现实中不存在的因素讲述与现实息息相关的事。郝景芳借助科幻的模式来传递对现实社会的关照,具有极大的独创性。
(二) 担“文以载道”之责
郝景芳的创作并非虚无缥缈且无根可依,她试图在充满慈悲和理性思考的文字中一步步探求信仰和命运到何处去的问题,而对于这些问题的探索并非是形而上的哲学理论,而是落地在每个少年的生存现状中,恰到好处地和少年的生命体验融合,在个人的日常叙事中糅合了对广阔社会现状的隐忧。她笔下勇敢又优雅的火星公主洛盈,稳重又有担当的少年安卡,活泼且有创作力的吉儿,独立又冷静的纤妮娅,正直又理想主义的伊格,即使身处于不同信仰裹挟的迷惘中,仍然充满着生命激情和与原动力,不断探寻社会发展的最好模式。正如马科斯在《什么是成长小说》中综合了各家定义指出成长小说展示的是年轻主人公经历令了某种切肤之痛的实践之后,或者改变了原有的世界观,或者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者两者兼有。这种改变使得他摆脱了童年的天真,最终把他引向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成人世界。 这群少年从一开始对错综复杂的外界事物无所适从到以自己的方式去探索世界从而完成了自我生命模式的蜕变,而郝景芳这部作品的独到之处即在于她将社会内质的蜕变和新生借这几位少年的成长历程来呈现,既有青春诗意的味道,又不显得浅薄流俗。相较于成长小说的两种叙事模式,郝景芳糅合为一又有所创新。在《流浪苍穹》中作者侧重于挖掘年轻人探索的过程和体验,那种困锁于迷茫想要挣脱的心理,那种“在路上”的流离和彷徨。但小说的结局又是开放式的,“一个故事结束了,另一段历史刚刚开始。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每个人都看着天空,辽阔的土地一片寂然。” 作者用宏大的宇宙观和历史观来给予这个作品一个充满希望和思考的结尾,历史究竟要如何演变,社会模式究竟要怎样变革,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自有答案。想要变革的主人公也在最后获知了历史的演变,战前的火星便是他们想要改革的样子:房屋完全依靠自己建造或交易,却因为资源稀缺而导致一头垄断、权力扩大和科研变味。世界的不完美总有缺陷,永恒的推倒和重来,进化的尽头不是极端而是恰到好处。
(三) 去“表象化”叙事
郝景芳的这部作品结构严谨,信息科学,她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城市运行和社会制度等四个方面来展示两个星球的不同,通过真实和细腻的例子以及人物对话来使这部作品不流于表象化叙事:比如火星上出现的巴别塔,通过少年和守门人的对话,揭示了语言的本质和属性,也道出了当下物质需求捆绑精神自由,虚拟真实替代现实真实之后人类难言的生存现状。在此叙述之中,也囊括这座塔的具象描写,例如“圆筒上窄下阔,上连天,下接地。它看起来并不坚固,形状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筒壁仿佛由云雾构成,凝聚在一起,却随时在旋转流淌”, 虚中带实;火星自身的城市构造,符合其克服恶劣环境的设计初衷,在城市内部形成自给自足的微小生态圈;对于二十二世纪地球的想象,如IP经济概念,也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基于当下社会发展的趋势做出的大胆而符合现实的推断。 科幻小说中的青春成长叙事以郝景芳《流浪苍穹》为例(2):http://www.chuibin.com/wenxue/lunwen_205548.html